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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戀愛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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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弦曾答應過紀秋好好照顧謝清辭,卻沒照實做,她不是一個好姐姐,她把弟弟弄丟了。

從成笛生日到深秋,他們再沒見過一面,更沒通過一次電話。

無數個深夜,梁弦從噩夢中驚醒,摸一把臉一手淚水。

她總是夢到老家的院子,夢到她和謝清辭在院子裏捉迷藏,謝清辭藏她負責找,可她總是找不到他,她急得跳腳,甚至哭了,謝清辭都不現身。

醒來後她總是怔怔的,要醒許久的神才能擺脫噩夢帶來的痛感,然後就是長久的失眠,或者幹脆去謝清辭臥室繼續睜眼到天亮。

大概是睡眠不好的緣故,近段時間她的情緒時常不好,總會因為一些小事,瀕臨崩潰。

開學短短一月,她已被班裏小孩氣哭三次。

李老師安慰她:“咱們做老師的盡上最大努力就行了,有些孩子連他們父母都管教不了,咱們做老師的除了說教又能做什麽。你呀,就是太年輕,處處較真想盡善盡美,可這世事哪能盡如人願。”

這學期,四班班主任生孩子去了,梁弦暫時代理四班班主任,班裏有一小男孩,人非常機靈聰明,但都用在了調皮搗蛋上面。

經常上著上著課,他從位子站起來了。

然後開始在班裏溜達,甚至跑出教室,站走廊喧嘩;或者自己不聽課,也不讓身邊同學聽課,戳戳這個,捅捅那個。

班裏不少家長到學校反應情況,校長不止一次找梁弦談話,但不管校長還是梁弦,都清楚這個小孩的不良行為不止這個學期。

他從三年級開始,不良行為逐漸增多,時任班主任從未有一天停止過對他的教育,但效果甚微。

曾經梁弦只是班裏的語文老師,主要精力在抓孩子們的成績上面,如今位置不同,責任自然也不一樣。

今天午休時,他又在班裏吵鬧,影響到整個班的同學午休。

梁弦把他叫到辦公室,苦口婆心教育一番,小孩改錯態度良好,但也只是規矩了一節課,第二節 英語課時又故態覆萌。

蔡萌在班上把他教育一頓,下課後又到梁弦這裏告狀加訴苦:“我們犯了罪,讓法律來制裁,為什麽要派這麽個小孩來折磨我們。”

梁弦也是一肚子苦水,今天年級主任又找她了,因為又有家長投訴。

“抱抱你。”她說,“今兒下午放學我給他爸爸打電話聊聊。”

之前張老師常說的那句,“太無力了,那種使出渾身解數,卻發現原來什麽都沒解決的感覺真的太無力了。”梁弦任班主任的這一個月裏深有體會。

小朋友的爸爸是一位藝術家,他主張讓孩子自由成長,說成長路上束縛過多,會扼殺孩子諸多的潛在能力。

他說關於孩子在學校的問題,他已經和孩子聊過,但更改性格需要時間,一個活潑愛動的小孩,不可能一天兩天就變成一個安靜且品學兼優的學生。

所以老師也不要過於著急,不要隔三差五找家長,這樣不僅耽誤彼此時間,還給家長帶來困擾和焦慮。

梁弦當然知道,每個小朋友都有自己獨特的成長軌跡,身為師長,要耐心靜心,用愛心陪伴以及教育,靜待其開竅。

但學校畢竟是集體環境,各方面條件有限。

梁弦給小朋友爸爸打電話的時候,李老師和蔡萌都在她旁邊。

結束通話,梁弦和蔡萌面面相覷,梁弦從蔡萌臉上看到了迷茫與無語。

“老師和家長聊小孩在學校的情況,希望通過協商找到對他家小孩來說,更好的教育方式,這難道不對嗎?怎麽還成老師的錯了!”蔡萌吐槽。

李老師比她們兩人資歷深,她說:“身份立場不同,這位家長無法理解我們的工作困難罷了。”

梁弦說:“是啊,可能有的家長會說老師的工作不就教書育人,如果什麽都找家長,要老師做什麽。這話倒也不能說全錯,但忽略了家校配合的重要性。”

李老師:“我記得大概六年前吧,我有一個學生,他……”

李老師職場經歷豐富,三人越聊越嗨,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六點半,梁弦忽地想起今晚還有個約。

相親約。

國慶假期梁弦回霖市,紀秋餛飩鋪的收銀請假,梁弦被紀秋抓去幹活,期間被一位經常光顧的顧客阿姨相中。

阿姨說她外甥也在燕都工作,目前在燕都一家蠻有名的律所上班,和梁弦年齡相當,兩人如果認識一下,應該是段相當不錯的姻緣。

在梁弦找對象這件事上,紀秋從來都是人前人後兩副面孔,彼時她聽完男方各方面條件,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很滿意的樣子,但也沒說別的,只說先讓孩子們先見見再說。

見見的意思就是同意了,她同意的後果,既是回家後銷售員一樣向梁弦各種推銷。

現如今梁弦連沾點愛情的電視劇都不看了,更別說相親,梁弦堅決的態度觸怒了紀秋。

紀秋是個暴脾氣,一頓狂轟亂炸,逼得梁弦情緒失控,母女倆為此大吵一架。

最後梁振調和,母女倆各退一步,梁弦答應去應付一下,紀秋答應以後不再給梁弦安排相親,她的婚事她自己做主。

冷靜下來後,梁弦也能理解,紀秋這人愛面子嘛,無非就是之前答應了顧客阿姨,如果梁弦不應,她面子過不去。

為了遷就梁弦,對方把相親餐廳訂在了梁弦家附近的購物中心,不過距離雖近,梁弦還是遲到了。

“不好意思,我遲到了。”

男人微微一笑,體貼回應:“沒關系。我也剛到,下班高峰期總是這樣堵。”

梁弦禮貌笑了下:“是啊。”

男人把餐單推到梁弦面前:“我對這家餐廳的菜品不熟,還是你點吧。”

梁弦沒跟他客氣,原本想先一通瞎點,點完再問他有無忌口,但轉念一想,又放棄。

男人臉上自始至終掛著溫和的笑,他從容閑適的樣子,讓梁弦有種被看穿一切的窘迫感。

“梁弦。”

他突然語氣自然的,熟稔的,仿佛與她相識已久一樣,隨意的喊她的名字。

梁弦微微怔了一下,專註力從桌上水杯轉移向他。

四目相對,他又笑了笑:“我也是來應付公事的。我年紀大了,家裏在這方便比較急,說出來不知道你信不信,你是我本年見的第六個相親對象。”

果真被看穿,以及他的坦白,讓梁弦的尷尬更上一層樓,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:“那我還算幸運,今年只見過一個,你是第二個。”

他“呵呵”笑了笑,說:“確實比我幸運。不過以你的條件來相親,我想純粹是為了回應阿姨們的熱心。”

“過獎了。”梁弦說,“我看你才是。”

男人今年三十歲,據他說,大學時談過一次戀愛,研究生第二年因為異地等原因分手。後來這些年一直忙於拼事業,也因為沒有碰到合適的人,所以單身至今。

說真的,從現實層面考慮,男人的家庭事業等各方面,是一位值得考慮交往試試的對象;從梁弦的擇偶標準來說,男人的顏值性格也是她能動心的。

分開時,男人提出交換微信號,梁弦委婉拒絕。

他也許是那個對的人,但他們相遇在了錯誤的時間。

對於梁弦的拒絕,男人依舊風輕雲淡的樣子,他微微笑了笑,“如果我說想送你回家,你是不是也會拒絕,那我就不送了,我們就此別過?”

梁弦婉然一笑,“希望你能很快遇到良緣。”

“希望你也是。”

.....

梁弦懷疑紀秋在她身上裝了監控,她剛坐上出租車,紀秋的電話打來。

任由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,第三遍響鈴時,梁弦劃屏接通。

“在幹什麽,怎麽不接電話?”紀秋的聲音裏飽含不滿。

街邊的玉蘭枯了葉子,夜風吹過,飄飄揚揚墜向地面,梁弦說著早已想好的謊言,“不知道怎麽調靜音上了。”

紀秋沒在這上面做多計較,話題一轉,直奔主題:“怎麽樣,和小傅有發展的可能嗎?”

仿佛一夜之間失去了對情愛的興趣。

為避免紀秋連環炮轟,梁弦先發制人,不答反問:“不是說就去應付一下嗎?不是說不再給我壓力嘛?”

紀秋被堵得惱羞成怒,吼道:“我什麽時候給你壓力了!?媽媽就是關心你一下,不想說算了。”

梁弦得逞,仗著紀秋看不到她,得意壞笑,然而唇角剛裂開,就聽到紀秋說:“哦,對了,上周末小辭沒去你那兒嗎?”

某根神經突地斷裂,梁弦脫口道:“你給他打電話說什麽了?沒說我去相親的事吧?”

聽這意思不想讓小辭知道她去相親了?紀秋一陣心虛,為避免梁弦炸毛,含糊道:“哎呀,跟他說那個幹什麽。我就問問他衣裳穿著合適不,還喜歡嗎?你那麽緊張幹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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